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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征军中有大“道”——刘有道
早闻抗日爱国将领刘有道的大名,又从何处了解他率部赴缅甸作战的细节?为此我再次踏进了年已90高龄抗日老兵陶芳田老人的家,从中获得更多信息。为了掩护外国友军军队的安全撤离和本部的协同作战,刘有道与戴安澜将军一道浴血奋战、艰苦卓绝,才回到中国领土,而戴将军是在异国他乡流尽最后一滴血,载着英灵回到国内。 卢沟桥事变后,全面抗战爆发。国难当头,民族危亡,联合起来,共同抗日。他辞别新婚的妻子简竹君,进入武昌大学,接受了周恩来的通讯教育及***的游击战术教育。 刘有道被晋升为36军96师286团上校团长后,率部驻防川湘、川黔公路护路。此时,日军正集结兵力,为截断我西南国际交通线,准备开辟华南战场。他所属的部队,奉命参加昆仑关抗日战役。他与兄弟部队配合作战,身先士卒,英勇杀敌,佯攻日军设防完整的坚固关卡。 激战中,经过敌我双方三次反复争夺,终于收复了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的险要地势昆仑雄关。刘有道脚负重伤。为表彰昆仑关大捷英雄,刘有道荣获国民政府授予的海陆空军兵种金质奖章一枚。此后,刘有道所属师被编入杜聿明第5军,驻滇、黔公路沿线整训。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,日军在亚洲战场席卷东南亚,气焰嚣张,狼吞虎咽,随即矛头直指缅甸。为稳定中国战区抗日局面,救援缅甸战场溃退英军,保卫滇缅公路——中国唯一通向国外的交通命脉。中国远征军第一路军出征前,刘有道代表286团全体官兵在动员会上表态:“这次出国远征,我们团一定要英勇杀敌,扬威异域,为国争光。” 中国远征军首赴缅甸战场,开始与日军交战。在转战1500余公里的战线上,他们多次给英军有力的支援,取得了同古保卫战、仁安羌解围战等胜利。为执行远征军总司令部下达的第5军固守阵地阻敌10天,牵制敌人,以掩护远征军主力集结布防的任务。刘有道率286团在彬马那地区构筑的740、734环形高地上以磁铁战法吸引敌人,阻止敌人进击。他们以一团之兵力吸引日军万余之众的包围,战斗进入白热化,部队伤亡极为惨重。 尽管如此,刘有道仍率部拼死抵抗,一直鏖战了8天半,奉命率部午夜突出重围。撤退中,疲惫之极的他们又遭日军伏击,刘有道头脚两处负伤。这时,由于英军避战自保,中缅交界的重镇腊戍又被日军占领,滇缅公路被切断。上级命令部队突围回国,相机歼敌,于是,中国远征军举步艰难地踏上了撤退之路。 刘有道余部在师长余韶率领下,从1942年5月初起,突破日军袭扰、阻截,且战且退,深入缅北,误入号称“死亡之谷”的胡康河谷地。这里是野人山的中心,一片热带丛林,纵横千里,人迹罕见,又值雨季,天天倾盆大雨,气候恶劣,瘴气横生,毒虫猛兽到处伤人。官兵饥寒伤病交加,疫情迅速蔓延,沿途官兵相继死亡,尸骨遍野。刘有道也感染了瘴气,昏迷病倒,幸有随同照顾,才免于丧命。后来,他们沿着野人山东侧边缘行走,突破前人未曾走过的绝地,翻越高黎贡山,终在8月返回云南。 回国后,刘有道因瘴气入内,全身浮肿,在昆明医院住院医治。国民政府为表彰远征缅甸抗日有功之臣,授予他海陆空甲种一等奖章1枚,嘉奖5000元奖金,并晋升他为第5军200师少将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。 抗战胜利后,刘有道获得抗战胜利奖金30万元,国防部委任他为“中训团少将团员”,到中央训练团受训。受训团员结业后,大多没有安置工作,断绝了生活来源,人心浮动。中训团300多名将级团员齐集中山陵堂前“哭灵”,蒋介石知道后,大为光火,撤销了中训团将官班。刘有道因参加“哭灵”调任安庆皖南师管区副司令。后在撤往台湾途中被我军截回。 解放后,刘有道在安庆居住,后来回岳西接受管制。政务院公布了对G·M·D将官参加过辛亥革命和抗战有关政策条例后,他被列入民主人士,担任安徽省文史馆员、县人大代表。后又遭遇“运动”冲击。面对人生的沧桑,他充满乐观,不时写写史志方面的文章。因在抗战中多次负伤,他不能参加农业生产劳动,为生活所迫,曾一度在岳西街上卖草鞋为生。尽管生活苦涩,他还常说“想想英勇牺牲在异国他乡荒山野林中的战友们,我还活着,就是一种幸福。” 1979年,刘有道病逝桑梓。为寄托哀思,抗日名将、爱国将领杜聿明为其遗孀及其子女发了两封亲笔信:“惊悉我的老同事刘有道不幸逝世,深表悼念,遥望岳西,敬向有道灵前致敬,并慰问夫人和子女们化悲痛为力量……”;“有道抗日重伤,为国有功……”。 历史的发展,终于用实事求是的观点来看待刘有道在不同阶段走过的路。在抗战胜利40周年纪念活动时,归还了刘有道的私房,为他开了追悼会,中国新闻社为此向海外发了消息。在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,简会兰收到了由中共中央、国务院、***授予其父的金质纪念奖章1枚。 陶芳田夫妇最后还谈到刘将军夫人,她是四川人,长得很漂亮,戴副金边眼镜,约在60年代初还来过他家。其实他们同住一城,双方来往甚少,定有多少难言之隐。刘有道虽然走过艰难曲折的道路,但像G·M·D军队中众多爱国将领一样,只要为人民、为民族作出了贡献,人们会从淡忘和失忆中清醒过来,这条大“道”会被淹没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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