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

巫山云雨

    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老屋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作者：张祥林
     真实骄阳似火，临窗树上知了也没奈何地喳喳地呻吟着。室内电风扇呼呼作响，昨天至今不曽做一秒钟歇息。楼上于去年也狠命地买了一台空调。房间大，制冷很是费电的，舍不得一点儿电费，只得苦熬着。也是妻子这么着坚持的，说：“往年不曽有空调，不也过来了！”电扇祛暑也有其实在的好处，免去了忽冷忽热而生感冒。现时的日子还算舒坦，开年后花四、五万元把房子整修了一下。虽拖欠了一点债务，可望年内全部还清。孩子大了，已到谈婚论嫁年龄。孩子自己的婚姻有其偶然性、随意性。原先的房子无论如何是不行，于此也只得做必要的修饰。
      我对生活环境是很低调的，还是不是有着怀旧的情绪，总忆着小时候住过的老屋。一屋子几十户人家住在了一起，由大大小小的弄连属着 。到任一家，下雨天是不用走湿路的。老屋中央是间硕大宽敞的大厅，其间有着六根壮硕木质立柱，订立着繁复粱枋，架起了一个偌大的空间。墙壁是经过水磨的砖砌就的，几乎看砖的缝隙。这里是诸多弄的辐辏之处，也是屋里人常聚的地方。记得我小时候，一屋子几十个小孩子常聚在这里一起嬉戏玩耍，其情其景历历。
       听老人们说至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了。想来该是明末清初时建造的。外观留给我最深的记忆，算是高高昂出屋面的两堵马头墙了。上学或走亲戚小别后，回家就能首先远远看见这两堵高昂的马头，亲切感就油然而生 。心想：到家了。它似乎成了我家的标志。游子归来首先迎接的就是这两匹长嘶的“马”，也似乎是为老屋荫庇过子子孙孙振骠远行。老屋还有一大神奇恩赐---瓦松。瓦松长在瓦上稍有积尘的瓦缝里，苍绿色，拇指粗细，大者尺许高。听老人们说：须得三百年以上的老屋屋面上，才生得瓦松。瓦松是一味稀缺贵重的优良中药材，对皮肤溃疡，伤口经久不能愈合，有着很好地收敛之巨效；对女子经事不调，也有特殊疗效。记得我小时候，桐城、怀宁两县都有人来采取过。厅前是个大操场，场前有口清澈的池塘，四周用青石条砌着塘沿子，供妇人们洗衣浆衫、洗菜淘米之用。每天天刚放曙，就能听到忙捶的噼啪声，相继要连续一个多时辰。槌声应着水，响在空中，很是悦耳。暑天的晚上更是热闹，家家搬出凉床、睡凳，乌压压一场子竹床、板凳，人声鼎沸，温馨无比。老人有讲不完的故事，女人有叨不完的家常话。有心的人儿总会弄来一堆堆蓼草，点燃以驱赶蚊虫，通宵达旦是不用回屋子。稍有经济条件的人家，婴儿睡在帐有小蚊帐的摇床里，年轻母亲轻轻地哼着动听的摇篮曲，伴着微弱的星光，甚是动人。这是人间最浓最醇的温情了。此情此景每每想起，至今依然潸然。过去的时光一去不能复返了，儿时的小伙伴业已各奔东西，那是的老人业已多半作古了。老屋也已坍圮殆尽，残痕断壁上青苔斑驳。满地里断砖瓦砾，缝隙里蒿草荆蓁发疯似地长着，大有狐鬼出没的意味。每每拾掇一断砖或残瓦，摩挲良久，不忍弃置。彷佛它就是一位有着厚重历史感“老人”，遍历了老屋的兴衰，看着老屋荫蔽一代代的人，演绎着多少悲欢离合。终于她太老了，再也不能承受太多的恩爱情仇。訇然坍塌了。厅前的照壁依然挺照在那里，上面几个遒劲大字依旧清晰完好。左边“读书”，右边“耕田”，中间“福履綏之”。这正映证了我们祖先对耕读文化的追求和对美好未来的祈愿。
       它依然挺立，是怀古？还是复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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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土哥

‘厅前是个大操场，场前有口清澈的池塘’楼主的老屋做过学校？否则不可能有“操场”的概念吧？能说说你家老屋具体的位置吗？

巫山云雨

234807802 发表于 2012-12-9 20:13
‘厅前是个大操场，场前有口清澈的池塘’楼主的老屋做过学校？否则不可能有“操场”的概念吧？能说说你家老 ...

   文学领域不必运用“概念”术语来定义吧？所谓概念是用来定义某一类事和物属性的定义语。这一点首先要分明白。至于“操场”一术语，也不一定专指所谓的学校。如悟空语“孩儿们操练起来”等。再者，我们的祖先传说，飞檐走壁是常爽的事。又怎么不可以呢！我们张家老屋坐落在万岁山麓，面东而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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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莫非是源潭人？